御堂虎於和十龍之介是床伴,这段关系莫名其妙地开始并持续着。
二人各自注册了新的电子邮箱,在其中联系人只有对方一人。平常普通联系时,用的其他联系方式,只有在约sex时,才会使用这个新的邮箱。单纯作为御堂虎於这个个体,单纯作为十龍之介这个个体,无关身份无关立场无关性别年龄等等等等,双方均有空的夜晚,相约到某个旅馆的一室,其他什么也不聊,什么也不做,就仅仅是做爱,做到爽快为止,然后睡到第二天早上,各自离去。这之外的联系当然也有,毕竟双方都还有着接触对方的其它目的,有时也会约着去到酒吧或者其他地方,这时候会普通地聊天谈笑,想到什么便聊什么。
十龍之介觉得普通聊天的时候,和对方还是挺聊得来的,这点御堂虎於也同意。
在约炮上,御堂虎於包办一切。主动发出邀约的永远都是御堂虎於,毕竟十龍之介很腼腆,而御堂虎於在这方面算得上奔放。御堂虎於确定地点,准备用品,也做善后处理。在床上,也当然是御堂虎於主导。十龍之介几乎就只要去到房间,躺下,任由御堂虎於摆弄到释放,别的什么也不用做,这来回几次后甚至都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没事没事,毕竟也是我提出来的事儿,我经验也丰富,这些事我做就行,龍之介嘛,负责享受就好,当然,我也很享受,所以不用在意。”御堂虎於总是这样说。
“龍之介和我,身体的相性真的很好呢。”
十龍之介也不懂,毕竟他也没有可比较的对象。
“如果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就更加配合我一点吧。”
到底约过多少次,在床上做过多少回,两个人都没有去算。御堂虎於床上的对象除了十龍之介当然还有,也当然,都是女人。会找上御堂虎於的女人,大都是些老手了,他只要准备点鲜花,美酒,布置一个符合他上层名流“人设”的浪漫环境,说些早已烂熟于心的甜言蜜语,而后便成一夜云雨之欢,这套路该叫心照不宣还是你情我愿,这也都无所谓,他明白这些关系都不会持续多久,只有品尝到的愉悦才是真的。和十龍之介做,他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因意外而起的一时兴起换个口味,可到后来他也还是对自己承认了,对他而言,十龍之介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他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不再与女人过夜,而是满心期待着和十龍之介的下次密会。但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他没有认真去想过。和十龍之介做,他不需要去考虑套路,不需要去讨好,十龍之介从来没有任何要求,他感到更加放松。大概是因为如此吧。
十龍之介的对象当然至始至终只有御堂虎於一个人。会接受这种糜烂的邀约,起初最大的原因只是那段录像,他不想让TRIGGER毁在他手里。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期待每次与御堂虎於的交欢,那个夜晚他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御堂虎於的身高与他相仿,而肩膀比他更宽更厚,手也同样有力,他就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付给对方,只需要跟随本能去颤抖去感受欢愉。一个人的夜晚有时的确会感到寂寞,尤其是在遇到烦心事时,与弟弟们一起时的热闹,与楽与天、与IDOLiSH7与Re:vale的各位一起时的热闹,在夜深人静时分会反噬,令他难以入眠。而御堂虎於的体温,似乎比热牛奶更加奏效。在这事上再寂寞他也从不主动,他的内心有负罪感,有羞耻感,觉得会对这种事感到期待的自己不正常,可却还是忍不住地期待着,期待着下一封新邮件的到达,那是他下一个secret night的开始。
御堂虎於和十龍之介约好了,日常见面的时候,不提任何和那些夜晚有关的话题,正如夜晚的密会不提任何其他话题一样,宛如白昼与黑夜那般,切割得泾渭分明。
刚开始时,光是见到御堂虎於的脸,被唤起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让十龍之介不论在何种会面中都感到害羞和紧张。但御堂虎於,就好像是把夜晚的一切都放在个小木盒里那般,出了房间的门,便啪嗒一声关下盖子,仿佛与那一切隔绝开来。十龍之介觉得御堂虎於这样的态度十分干脆潇洒,御堂虎於也得意洋洋地几番开导,于是他也渐渐地能在普通场合保持相对冷静。普通的会面,也有十龍之介主动发出邀请的时候,御堂虎於有时会迟到,但从未缺席。
但和花巻すみれ见面的那次,御堂虎於爽约了。那之后十龍之介给御堂虎於打电话,发短信,发Rabbit Chat,发邮件,没有一样能联系得上他。他甚至以为他失踪了。
但约sex专用的邮箱却一如既往收到了邀约。
“虎於くん,和花巻さん的会面你怎么没来?我一直都联系不到你……”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嘘——龍之介,你忘了吗,我们约定好的,在这里见面,和做爱没关系的事情可不聊。”御堂虎於脱去上衣。
“可是……“十龍之介想了想还是继续发问,“就问这一个问题。因为这些天平常我根本就找不到你啊。”
“哈,一个问题都不行,违背约定是坏小孩做的事哦,看来要给你点相应的惩罚呢。”
“诶?哇——”
御堂虎於猛地将十龍之介扑倒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虎、於くん、快住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龍之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平复下来:“今天好倒霉,第二次了,哈……虎於くん你才是小孩吧。”
“嗯?第二次?”
“今天在休息室也被yuki桑挠了,momo桑和楽劲儿好大,我完全挣脱不了啊哈哈……其实……最近有些烦心事儿,因为对楽和天也没法好好说……我挺难受的……”与花巻すみれ的事情持续发酵,铺天盖地的访谈新闻,舆论导向都在单方面攻击自己,十龍之介再怎么坚强也终究有些疲惫。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谢谢你啊虎於くん,感觉突然放松了不少。和你在一起会有股安心感呢。”
“哈……是吗。”名为嫉妒的心情忽地窜得老高,同时却也感到开心,虽然这两种心情产生的缘由御堂虎於都不明白。
“嗯嗯……不过花巻さん的事情……我果然还是想问问你……”
“怎么,这么在意那个女人,你难不成真的喜欢上她了?”
“嗯?不是啦,只是因为她……呃,虎於くん?”
“说过了吧,违背约定的人要接受惩罚,看来刚才的惩罚果然还是太轻了啊。”御堂虎於翻身压住十龍之介,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嗯,这样吧,作为惩罚,今天前戏由你自己做好了。”
十龍之介努力地回忆平常御堂虎於都是如何做的,他满脸羞红地坐在床上,撅着臀部,从后方艰难地将手指慢慢探入自己的后穴。
“虎於……くん……你别一直看着我好吗……”
“哈哈哈,不看着你,还能叫惩罚吗?”御堂虎於愉悦地望着他,“怎么,自己没法做吗,那求求我也不是不行哦。”
“呜……”红已经遍布十龍之介赤裸着的全身,御堂虎於的视线就像野兽盯着到手的猎物那般,让他更加心慌意乱,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哎,行了,还是我来吧。”虽然就这样看着也很让人享受,但御堂虎於还是想要更多地参与进去,“你可要好好感受我哦,龍之介尼~酱~”
御堂虎於的左手从后方环住十龍之介的腰,肌肤的贴合让十龍之介瞬间脱力,上半身直接瘫到御堂虎於的臂弯里。他仰面轻轻地喘着,靠在御堂虎於的肩头,两张俊美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御堂虎於的右手轻轻托起十龍之介翘着的臀部,爱抚了几下后,开始慢慢进入。
“你的身体果然很柔软啊——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指在这里哦。”御堂虎於故意地凑近十龍之介的耳边悠悠地说,“龍之介尼酱的里面,温温热热的,可真舒服——啊,刚刚才扩张开你怎么又缩紧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不想让我出去呢。”
炽热的鼻息喷在十龍之介的耳边,很痒,不仅仅是耳朵,脸,还有身体内部不知道什么地方。
御堂虎於坏心眼地搅动手指,内部受到刺激分泌出更多肠液,手指的抽插发出滋扑的淫靡的水声。“呵呵,这么快就湿了啊——龍之介,听到了吗,这么下流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哦。”
“虎於くん……你、哈……可不可以不要说、这种话了……”
“不,行,哦。既然可爱的龍之介自己做不下去,那我只能换一种方式惩罚你了,”御堂虎於轻柔地刮擦着内壁,“是因为我的功劳吗,感觉你的身体越来越色情了。”
“呜……才不是……”
“也对,第一次的时候就那么主动对着我张开双腿请求我的进入,你是天生就这么色的对不对?”御堂虎於抽出手指,“真是淫乱的身体啊,龍之介尼酱。哦,已经等不及了吗,你看这里已经硬成这样了呢。”
“……请你……呜……不要再说了……”十龍之介低头想要避开御堂虎於的视线,却被对方强行转到了正面。
“龍之介,你之前觉得对我有些过意不去对吧,”御堂虎於靠上后头的靠枕,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坐上来,自己动试试。”
十龍之介羞涩地咬了咬下唇,抬眼看了看对方的下体。之前他从来都是闭着双眼任御堂虎於埋头搞,现在他才吓了一跳。“这个,要,塞到里面……去吗……”愈发想哭,“不……不行的吧……”
“哈?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进到你身体里多少次了?”御堂虎於不知是第几次觉得对方又可爱又好笑,“怎么,是觉得气氛不够吗,那要不播一下上次的录像助助兴?投屏到电视,这房间好像还有立体音效,隔音效果也挺好,把你的浪叫调到最大声,你一定会更兴奋的吧,大变态。”
“不、不要!不要了……”
十龍之介颤抖着慢慢地挪到御堂虎於的上方。御堂虎於的东西渐渐没入十龍之介的身体。十龍之介的慌乱不言自明,胸脯激烈地起伏着。平常他可以拿手臂拿枕头拿被单遮脸,但这次什么都输给了重力,御堂虎於犀利地扫视着,一丝不挂的自己被各种贯穿至最深处。
“自己动。”
在情事上十龍之介所有的动作都是那样笨拙,但看着这样的十龍之介,御堂虎於却是愈发感到兴奋,在十龍之介的体内愈发地胀大起来。感受到此的十龍之介惊惶地抬眼,对上对面的目光,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吃干抹净。
御堂虎於贪婪地舔了舔嘴角,一把将十龍之介拉倒至怀中,然后一翻身,把怀中的人儿压在身下。
“哈……太慢了。”
“……对不起…………”
“我、动的时候、你不是、配合得挺好嘛、就、这么想要、我帮你、吗?嗯?好狡猾。”御堂虎於驱动着身体一下一下地发起进攻,汗液顺着他的发梢有节奏地洒在床单上,滴落在十龍之介透红的身体上,“呵……你看、马上就、扭得这么欢了、龍之介、你个浪荡的骚货、bitch、呵呵、更紧了、更兴奋起来了啊、你果然是、变态——”
御堂虎於的每一个下流淫邪的词句都像打鼓一般敲得十龍之介的心脏震天响。十龍之介挣扎着摇头,想要否认,但内心所有的话语一过嗓子就变成了奇怪的呻吟,混合着炽热的喘息四散逃逸。
“哈哈、爽吗、我知道、你的敏感点、在这里、叫得再放浪点吧、龍之介——”
“哈…啊………虎、於……く…ん……”
“对、真乖、哈……什么也、不用想、就继续、叫我的名字吧——”
二人的喘息声浓稠地搅在一起,床上的身体看似分分合合,墙上的倒影却从最初开始便已融成一体,体温互相传导产生的相乘作用让二人愈发滚烫蒸腾,波涛强烈地涌动,热浪一阵高过一阵迎面袭来,水花四溅,室内的灯光抹消了月球的存在,情欲的潮水不知疲倦地翻腾,像是要脱离宇宙的法则那般恣意放纵,御堂虎於觉得十龍之介像是黑洞,自己被无法抗拒的引力吸入到无止境的深处,这场性爱要持续到时空的尽头。轻云薄雾袅袅升起萦绕周身,御堂虎於的表情十龍之介看不真切,那氤氲不知是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所致,还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在高温中渐渐熔化,成星尘飘飞向远方。
十龍之介忘我地回应着御堂虎於积极的攻势,这段时间他的压力确实很大,而这场性爱正好给内心的疲惫和困顿创造了绝佳的发泄出口。二人都疯狂地放纵自我,释放自我,翻覆,交缠,相互需要,互相渴求。
他们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许从第一次开始便是了——在雨散云收之后,总是相拥而眠,到清晨的曙光照进屋内,哪个人先醒并起身为止。
但今天两个人似乎都赖了床。御堂虎於刚睁眼,便捕捉到十龍之介视线的飞快逃移。
“……嗯?怎么了吗?”
“没……呃……就是觉得虎於くん果然好帅啊……”
“哈哈哈,你不是也一样?”
十龍之介赧然一笑,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有点呆呆的。御堂虎於鬼使神差地往对方唇上啄了一下。
“哇!!”反应有点大。
“……你这该不会是……”御堂虎於疑惑开口,“……初吻?”
十龍之介尴尬地笑了笑:“……工作上有和别人亲过……”
“所以?另一种意义上的初吻?”
十龍之介不知该怎么回答,犹犹豫豫地点了头:“或许吧……?”
“哈、哈哈哈哈哈,好可怜!大名鼎鼎的十龍之介,还不知道kiss是什么味道的啊!”
“呃,也不用笑成这样吧!”
“哈哈哈,我知道了。那,
“就让本大爷教教你吧。”
十龍之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御堂虎於进行了一个霸道的深吻。柔软的舌头纠缠翻覆了好一阵,又向最深处滑行,好像要把十龍之介的气息搜刮殆尽。十龍之介被吻得晕晕乎乎,好容易稳下来,却又被对方恶人先告状。
“啊啊,都是因为你,我第一次亲了男人。”御堂虎於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哈,你可怎么对我负责啊。”
“……诶?这是我的错吗?!”
“这不是因为你太可爱吗?”
“可……?!什么可爱啊……”
十龍之介知道自己根本说不过御堂虎於,叹了口气,把被子往上拉,盖住半张羞红的脸,望着天花板出神了一会儿。
“虎於くん。”
“嗯?”
“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
御堂虎於现在的原则是来者不拒,按往常的经验,一段关系持续到对方生气或者厌倦吧,然后结束,又马上换下一个。
“你定吧。”
“诶?”
“——换作其他人我应该会这么说吧,哈哈。”但是龍之介不一样,御堂虎於回望对方,“那你呢,你想现在结束吗?”
“……”对方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最后整个头都缩进了被子里,“再……一段时间也行……”
“哈哈哈哈哈,那些女人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幻灭吧,会发出怎样的悲鸣呢?梦中的王子殿下,竟然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被操得欲仙欲死——”
“……今天你嘴巴好坏啊,总是说一些特别过分的话……别欺负我啦……”十龍之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明明平时还是很温柔的。”
我?温柔?又来了。御堂虎於把十龍之介揽进怀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只是不想放开这个人。不想放手。
“我想好了。”十龍之介抬起头,认认真真地说,“等你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吧。”
“确实像你会说的话哈哈哈哈。”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呢?早就不懂了,也早就无所谓了。就这样和你在一起,不也挺好吗。
“你听我说。到那个时候可别再像现在这样了,这种事只能和对方一个人做,要对你自己坦诚,也要对对方坦诚,要专一,要好好地说喜欢,要更认真地去……”
“好了好了好哥哥自己还是个童贞呢说话一套一套的。也就是说你会一直陪我到那时候了?”
十龍之介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地瞪了对方一眼,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
“那龍之介,我们可就说好了啊——虽然之前也说过了,不过再说一次,我们这段关系与其他任何事都无关,不管将来发生什么,甚至作为朋友的我们绝交,但这段关系都要持续到你说的那个条件发生再说。”
“不是再说,是停止啦。再说,我为什么要和你绝交啊?”
“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能骗我啊。”
“噗……所以虎於くん你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小指勾勾,十龍之介笑得灿烂,御堂虎於看得有些恍神。不不不,你才是个孩子吧。纯真无邪的笑容。要说什么是喜欢的话……嗯,十龍之介的笑容御堂虎於从一开始就很喜欢。
御堂虎於不知道自己也在笑着。一切面具都被剥落,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那般,率真自然,不带任何杂质,十龍之介第一次在御堂虎於脸上见到这样纯净温和的笑容。果然没错,虎於くん,其实是个天真单纯而又温柔的人啊。这是真实的你,我知道,能遇见这样的你,我很开心哦。
整理好衣着,十龍之介拉开房门前,又有些犹豫地说:“花……那个,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能聊一聊吗,其他的事情。”
“花巻すみれ的事吗。我估计下次在外头见面应该你就清楚了。嘛,再联系你。”
“好的。那我走啦。”
“嗯,路上小心。”
御堂虎於只腰间系了条大浴巾,他大喇喇地搂住十龍之介亲了亲对方的脸颊。看着十龍之介忸怩离去的背影,御堂虎於飘飘然地想到了新婚夫妇。
下次在外头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那时候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几分钟前做的这个约定,我想把它变成桎梏你的枷锁呢,可其实我知道,这就和纸做的一样苍白无力。谁也不会去遵守的,龍之介,即便是温柔如你。
不不,毕竟你本来就是个骗子呢,这不,又一次骗我了吧。
躺回到床上的御堂虎於觉得有些好笑,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贪恋十龍之介残留的温度和体味,在回忆十龍之介的音容笑貌。十龍之介是个骗子,十龍之介是个正直的人,十龍之介……
下一次在床上相见,又会是什么时候呢。今后的每一个下一次,或许都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嘛,无所谓的吧。
再换下个人……便是。反正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不是吗。